演講比賽結束了,非常意外且震驚的,什麼名次都沒得,大概就像被我告白的女生會有的震驚那樣的震驚吧。
實在是不敢相信,評審的評分標準實在屌到太誇張,我完全無法理解我輸在哪裡。
一個多月來的焦慮,在昨天達到高峰。今天的上午才獲得解放,不過在下午知道結果後,又再次掉入絕望的深淵中。
在經過這麼久的練習後,南老師、武藤老師、另一位參賽者青さん跟我就在昨天出發到了台南,到旅館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,因為肚子餓,就跟南老師到便利商店買了一些東西,接著洗過澡後很快就睡了。記得洗完澡出來時發現南老師在看Animax,讓我稍微嚇到了一下。
感覺睡得很淺,連南老師一個翻身都會把我從睡眠中拉回現實,覺得有點熱,又好像被蚊子叮了,窗外又下起一陣一陣的大雨。其實我並不怎麼緊張,只是好像也無法放鬆。
迷矇中手機的鬧鈴響了,早上六點鐘。稍作梳洗後,將衣服換好,便跟南老師在旅館門口及停車場再做了比賽前的練習。基本上在學校操場跟校門口我都沒感覺了,區區旅館門口跟停車場實在是小菜一碟啊。
與武藤老師跟青さん會合後就徒步到了南台科大,很大很漂亮的地方。我抽到了三號,青さん是四號,真是怪Lucky的,但事後我回想,難道是把運氣都用在抽籤上了?
我們在報到後,又在比賽會場大樓的門前做了最後一次的練習,南老師說,保持這種感覺,就沒問題了。
接著在開幕典禮中又屁又長的致詞後,比賽正式開始了,而且很快地就輪到了我,本來有一些緊張,但那些緊張早已被興奮給蓋了過去,我站上舞台,看著台下的評審及觀眾。
"沒問題,看我表演吧。"我腦袋裡就跑出這句話。
我看見了眼睛為之一亮的評審、瞪大眼睛盯著我看的觀眾,我覺得充滿自信,是啊,已經準備了這麼久,雖然有點不好意思,但抱歉啦,我一定會拿到名次的!到下台後我都一直這麼覺得。即席問答雖然因為害怕聽不懂而讓我稍微抖了一下,但我還是順利地將兩個問題都答了出來。
"沒問題,太棒了,感覺很好,辛苦了這麼久終於有代價了!"
回到位子上後我一下子輕鬆到快飄了起來,看完青さん的演講後也為她的表現感到高興。
"太好了,雖然即席問答的部份有些問題,但這是演講比賽啊,她的演講不也正常發揮實力了嗎?太好了,要是我們倆都能拿到名次就太好了。"
後來的參賽者也有相當優秀的、也有很路人等級的,當然也有緊張到忘詞的。觀看的過程中我一直保持著樂觀愉悅的心情。中場休息時南老師跟武藤老師也對我剛才的表現直誇不可思議,說我像變了一個人,問答也有好好地回答,當下我實在覺得不知如何形容的快樂。從開始比賽到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南老師始終比任何人都還緊張,老實說他焦慮下的舉止真的超有趣的,跟大家說沒幾句話就又跑去躲起來抽煙。
中午吃著主辦單位準備的便當,氣氛實在是一片和樂,我也打了電話給媽,告訴她答應要幫她換手機的事一定沒問題,她在電話裡聽到後還笑得好開心。
吃完後大家再度準備回到會場,在電梯裡老師問題如果沒拿獎怎麼辦?我告訴他們說"沒關係的,我不會在意。"
會場外貼出了上午非日語組比賽的名次結果,上面沒有我的名字,也沒有青さん的名字。非日語組總共二十二人,獲獎的有前五名及六名佳作,也就是說我連前一半都沒進。
"不會吧?這哪裡弄錯了吧?怎麼可能沒有我?連佳作都不是?天啊,如果是夢,就趕快醒來吧。"
下午才要比賽的日語組的人也都到了,學長也來了,他們都試著安慰我們倆,但老實說我什麼都聽不下去。
"怎麼可能不在意啊?到底怎麼回事啊?"
就這樣,因為沒有人獲獎,我們四人就決定先離開,不待到閉幕了。
武藤老師跟青さん決定再在台南玩一下子,我跟南老師顯然沒那興緻,我們就先坐車回台中了。
我拿著回程的車票要去劃位,櫃台人員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一直弄不好,讓我跟南老師一直等,"何をするか?"南老師突然不耐煩地用力敲著櫃台前的壓克力板,一開始被他給嚇到,接著突然覺得很難過。
"やっと終わったね。でも,わたしはいままで不思議だとおもって。"我在車程中跟南老師這麼說了,接著強烈壓迫著的疲憊感突然襲遍全身,就這麼睡著,直到彰化站附近才醒來。回到台中後我跟南老師一起坐公車回到一中街,我也在那跟南老師道別了。還是覺得很難過,覺得很對不起他。
為什麼我這麼沒用呢?為什麼我做什麼都不行呢?怎麼會這樣子呢?事情真的不該是這樣子的。
直到現在,我還是不太敢相信這個結果,我一直還抱著主辦單位一定是出了分數算錯、名字寫錯之類這種錯誤的希望。失敗者總是喜歡自欺欺人。不管再怎麼別人再怎麼安慰自己、自己再怎麼樂觀地想,以結果論來說,我就只是一個失敗者。不管話說得再好聽,什麼過程中的努力獲得的東西更重要、敢上台、敢參加比賽已經很了不起等等的廢話,是,對我而言這些不過是廢話,廢話說得再多,我還是一個失敗者。
"如果我真的像你們說得這麼了不起,那麼那些得獎的人呢?更了不起嗎?可是我並沒有輸給他們啊!我哪裡不如他們了?"被安慰時我的心裡只能無限跑著這個迴圈。雖然很感謝學長及老師的安慰,但短時間內我實在脫離不了這個情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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